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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汉

爱别离之离心 旭凤润玉 北乔大大剪辑衍生

二十七

天云世界秋三五,共看蟾盘上海涯

又是一年中秋月圆之时,中秋是团圆之日,书院早早的便下了学,放那些孩子们回家过节。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书院就只剩下润玉一人,他捧着半卷书册独坐在靠窗的桌前思绪翻涌,半抹红阳从窗外投了进来,染红了那人白色的衣衫以及俊朗的侧脸。“唉!”那人轻叹一声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竟一个都没有看进去。此刻残阳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,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刚能瞅见那抹残红下蜿蜒起伏的山川。

这是润玉来京城的第一个中秋节,竟是如此形单影只,凄凄惨惨。他不禁苦笑,书上说: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!”不知远在临城的玉娘此刻是在做什么?是否如他一般枯坐在窗边等着那月儿升起来。他在故乡也早已没了亲人,如今唯一牵挂的就是玉娘还有……。他愣了愣垂眸看向手边的茶盏,杯子是清心寡欲的白色,一朵粉红的桃花正在杯边轻轻晃动,这是之前旭凤带来的桃花茶。味道清新淡雅极其好喝还有那人搬来的桃花酿,只喝一口便是唇齿留香忘却了那饮了多年的江南桃花酿,此后便日日想着饭后抿几口那酒才觉得舒坦。想到这里润玉又是轻叹一声,纤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口,自从那日听了杜二娘的一番话,他便如同着了魔,思来想去生怕那人对自己生了别样的感情,至于断袖都也罢了。只是他早已有了玉娘又怎们白白耗着一个年轻俊俏的少年郎。

想到这里,他便觉得之前旭凤对他的帮扶与馈赠他通通受之有愧,若是放任此事这般下去,他恐是要食不知味,夜不能寐了。于是第二日旭凤再送来吃食时,他便以书院中有了厨娘为借口婉拒了。那人听后表示书院中的吃食恐不合他的胃口。依旧日日送来饭菜,起初他还让书院中童子去婉拒那人的心意,再后来便是直接不出去了,直直的躲着那人。这一来二去他也许久未见旭凤了,心中又有愧疚之感,恐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许是那人只是真心为友的坦荡之人。并非有其他心思只因他的长相与那人兄长有几分相像,便将他认作半个兄长罢了!自己这般对旭凤委实过分了些。不过,润玉伸手摸上自己的面颊,心想自己不过是与那人兄长有几分相似,那人便对他如此之好,若是亲兄长还要了得。旭凤与其兄长生了矛盾,若是日后那人兄长回来了,这种种殊荣怕是要一并收回,不过是自家兄弟做错了事,哪有真正会生气的兄长,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不必躲着旭凤,旭凤都不会再来寻他。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时怅然起来,若是日后想喝那人的桃花酿是不是都没得地方寻了?

直到夕阳散尽天边的薄黑上浮,润玉才若有所思的走出书院,向家里走去。中秋节,夜里自然热闹非凡,一排一排灯笼将主街照的亮如白昼。街边各式各样的吃食,杂耍络绎不绝。润玉被来来去去的人群冲的寸步难行,倘若是往日他定是会顺着人群看看表演,买些好吃的零嘴消遣。只是今日他只觉得心头似有千金重,压得他喘不过气,一个人逛得索然无味。便绕过行人抄小路走到家门前。

看着黑漆漆的院子,他站在门口愣了半晌才叹着气推门而入,前脚刚踏入院门,眼前突然一亮,院中的几棵古树上,接二连三的亮了起来。那院中的几棵落了叶子的树上,挂着圆圆的小灯笼密密麻麻的一片,顷刻间院中就亮了起来。廊边的石桌上摆着几盘点心,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饭菜香。是旭凤吗?润玉一愣心中立马想起那人随之转念一想,他这半月来一直躲着那人,再笨的人也都察觉出来他的意图,又怎会再来寻他许是玉娘从临城回来了,心念至此他便扬声喊道:“玉娘?是你回来了吗?”

“是我!”旭凤挑开白色门帘,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。那人今日穿着一袭白底红纹的紧身武装,大片的红色纹路在他的衣襟上绽开,衬着那人如画的眉目。让站在院中的润玉一时间看痴了,心中暗暗感叹如此装扮,若是去了集市,许是要被那些姑娘追着跑了。

旭凤见润玉呆在原地,便也没有说话将手中饭菜摆放在桌上,便又进屋端出几盘菜来,这些天那人时时躲着他,这让旭凤十分在意,他心中明了许是自己对那人表现的太过热络,让那人有所察觉了。如今的润玉不过是一介凡人,对他只是存有友谊,旭凤怕自己表现得太过露骨,那人讨厌他了就得不偿失了,便也收起了往日的热络,回山中小庙住了几日。“今日中秋,嫂子不在家!我想你我二人皆是无牵无挂孤家寡人便自己做主,做了些菜你我痛痛快快喝一场倒也不负这月色!”

“奥!”润玉自觉心中有愧自然也点头应允,恐日后那人的兄长回来了,便会生分起来,便主动添了两碗酒才说道:“这几日书院中的事务太多,倒是许久没有这般痛痛快快的喝一场了!”

于是两人各自心怀鬼胎的一杯我一杯的喝起酒来。

明月圆圆的挂在天边,酒过三巡,润玉两颊绯红,眼神迷离,已有几分醉意。他撑着脑袋抬头看着月色,只觉眼前那人竟要比那月色还要好看几分,不由得眯着眼睛看了半晌,才结结巴巴的问道:“嗝……旭凤!你与你那兄长到底生了什么矛盾?我看你日日将他挂在嘴边像是你们两人手足情深……嗝……”

旭凤垂眸看着那人眉眼,眼神一寸寸的扫过,除却儿时这是他很少见润玉喝醉,只是那人醉酒的模样十分可爱,卸去天帝长子的担子显出少年人难得的轻佻,眼神如同一抹红色浸润在涂了水的宣纸上,一丝丝的蔓延开,让他移不开眼。旭凤盯着那人看了片刻才唇角微钩轻声说道:“我年少无知,受他人蛊惑,做了好多错事,害的兄长无路可走,伤透了他的心。恐是他早已心灰意冷,才……”才一股脑的将往事全忘掉,在人间做了个普通人!后半句旭凤没有说出来,只是神情寂寥的笑了笑。

“才……如何?”润玉见那人眉间微蹙,一副伤心的模样,心中越发难受连着灌了好几口酒才说道:“你倒是快说啊!”

“才……”旭凤笑了笑说道:“才孤身远走,没了踪迹,徒留我一人在此悔却无法弥补!”

“呵……”润玉又喝了几口酒,只觉得脑袋更加晕晕乎乎,心中涌出一个想法,原来自己就是人家弥补过失的替身?

旭凤见润玉已然醉的一塌糊涂,无奈的挑了挑眉头,站起身来将那人抱在怀里的酒壶拿了出来,又扶起稀里糊涂的人与向屋里走去。润玉脚步虚扶,走几步就被自己拌个踉跄,头重脚轻的靠着旭凤嘴里无意识的呢喃几句:“我……就是你的亲兄长嗝我不怪你……那桃花酿不错……我喜欢……”

旭凤虽知是那人醉后的胡话,但是心依旧不受控制的砰砰跳起来,强忍着将眼前人打包带走的冲动说道:“你喜欢我就给你再搬一些……哎……小心!”

话还未说完,润玉就脚下一绊,直直的向床上摔去,拉着旭凤一起滚在榻上。旭凤被那人压在身下,动弹不得。那人似乎觉得这个人肉床垫不错蹭了蹭就要睡。旭凤忙喊:“你等等!躺好睡!”

“呃!”润玉半睁开眼睛直愣愣的捧着旭凤的脸看了半晌,嘿嘿一笑嘴巴直直的贴在那人唇上,一边吻一边哼哼,旭凤只觉的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,脑袋瞬间空白一片,一个翻身将那人压在身下声音沙哑的问道:“你可知道我是谁?”

“唔……”润玉挣动几下才呢喃道:“玉娘……我好想你……”

一盆冷水当头浇下,旭凤的热情瞬间被熄灭,他愣了愣才将被子胡乱盖在那人身上,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。旭凤的身影消失在门口,床上的润玉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抱着被子轻声呓语:“旭凤……呃……”

润玉不知自己睡了多久,直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,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头隐隐作痛。他深吸一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推开窗,一股清冷呃空气扑面而来,窗外是清冷一片,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来,敲打着屋檐滴滴答答响,院中放着的几株菊花,被雨水打落了一半,花瓣飘落在水中起起伏伏。竟是难得的好看。
润玉深吸几口初秋清凉的空气,才觉得混沌的天灵找到一丝清明。索性无事便靠在窗边看风景,细想来昨夜喝的伶仃大醉,竟做了一个轻薄女子的春梦。梦中那人嘴唇温热,带着淡淡的桃花酒的香气,触感柔软。想到这里润玉不由的面上染上一丝薄红,为自己的行径感到羞愧,转头就见床边有一片白色的的物件,正在问问发亮。走进一看竟是一片半个手掌大小的鱼鳞,那鱼鳞呈月牙形通体雪白。抬手捡起,细细端详暗暗感叹真是一枚难得的鱼鳞,应该是旭凤无事总拿着发呆的那枚无异。看着鱼鳞的润玉微微一愣,脑中闪过昨夜旭凤扶着他走进屋内,随后他将那人压在床上。“哎呀!”他惊叫一声手指抚上嘴唇,脸上火烧火燎的烫了起来,原来那并不是春梦而是自己醉是轻薄了旭凤。他焦躁不安的在屋内徘徊几趟才愁眉苦脸的坐在床上,昨夜醉酒无知那人应该不会被自己无力的举动惹生气了吧!润玉越想越乱,脸上也绯红一片,索性转身躺在床上闭眼睡了,便是存了听之任之的心思了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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